在拉雪兹墓地,十个走进来的年轻人,至少五个以上都是朝莫里森的墓去的。而他的这个墓,三十多年来,多次变换:最初是以“吉姆·莫里森(jim morrison)”之名下葬,现在变成他的原名“詹姆斯·道格拉斯·莫里森(james douglas morrison);最初墓碑上刻着他的身份“诗人、歌手、作曲家”,现在变成一句希腊语,翻译过来是“忠于自己的心灵”;曾经墓上还有他的一个头像,现在被偷了;曾经墓上有各种涂鸦,现在被刷得干干净净;曾经这里跟别的墓没什么两样,现在独独这里被一根铁链围起来,为的是隔住那些疯狂的粉丝们,告诉他们,不得靠近,膜拜请在铁链之外……
不在家写作的时候,他就出去漫步巴黎,他喜欢像一个普通游客一样,在巴黎的大街小巷逛来逛去;喜欢在马黑区的浮日广场(Place des Vosges)闲坐——在这里,他可以躲开整个世界——噢,这也曾经是我最爱流连的巴黎场所之一;喜欢上西岱岛,四处游走有如探险——爱巴黎的人,都会爱上西岱岛的。他常常沿着家附近的圣安托万街(Rue St. Antoine),走过那些他经常关顾的熟食店,走过希佛利大道(Rue de Rivoli),去到最热闹的圣日尔曼区(St. Germain des Pres)、圣米歇尔广场(the Place St. Michel)。他甚至在那里,投身到游行示威的学生群体中去。夜晚则跟在美国差不多,都是在酒吧或俱乐部度过,但他几乎不吸毒了,却喝大量的酒。
有人说,回顾莫里森在巴黎的日子,总会想起美国“色情作家”亨利·米勒(Henry Miller ,1891-1980)在《北回归线》中描述的情节:“在绝望中挣扎的理想,在客观的自毁行为里痛苦燃烧的文化责任感,肆无忌惮的放浪生活方式背后无辜而纯良的艺术理念,以及宗教般狂热的自赎信念里日益沉淀的末日想象。”确实如此。巴黎也最终承载了他最后的梦想和末日的想象。“死”在巴黎,葬在巴黎,也会是他最满意的结果。